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皤滩古镇,一生爱你千百回
□ 帖俊峰

    “已是曾经沧海,即使百般煎熬,终究觉得你最好……”在梅艳芳《一生爱你千百回》的低沉与柔情中陶醉,经历了万般沧桑后,我依然能在这首歌中找到强烈的共鸣。因为怀旧情结,今年去了诸多古镇。每个古镇似乎都有着相似的斑驳和温婉,拍照时,我几乎错乱了时空,混淆了位置。此古镇还是彼古镇?相似的外观和结构,却有着各异的历史和风情。我们仿佛都活在时间的碎片里,可皤滩古镇却以坚韧的内核,对抗时间的力量,看着游客,看着世界的芸芸众生。

    每个人或许都或多或少地带着过去的创伤和阴影在生活。我想,如果不让苦痛浸染整个生命,那么他就应该是快乐的。当一个人悲伤得难以自持的时候,也许他不需要太多的劝诫和安慰,他需要的只是能有一个人作陪。我的心一直在飘泊,但我希望有皤滩古镇这样的地方让我歇脚、让我休息。站在古镇的街道上,忽然有一种感觉,我不是在旅游,是回归。我的根不在城市,而是在江南的某个小镇。曾经和好友聊天,共同憧憬小镇的生活——小镇的诱惑,小镇的景致,小镇的幻想……可是,人在现实面前,我们都异常清醒,曾信誓旦旦的朋友也会变得陌生。

    游走在古镇的街道,我已经习惯以一种随意的姿态,融入到当地居民的世界。无须敲门地长驱直入到农家悠长的巷道和院落,仿佛是梦回孩时农村的家。长年累月,这些居民似乎也习惯了不速之客的打搅。而我,除了怀旧和好奇,更多的是沉浸在院落的幽深和神秘,任凭幻觉肆虐:曾经的相知,现在的陌路;曾经的美好,现在的残酷;曾经的诺言,现在的疏离……

    古镇的居民安静地坐着,在我眼里,他们是最原生态、最质朴的风景,而我也可能是他们眼中的风采。每到一个古镇,我总在想,他们的先人是怎样用一个族群的合力,以经年累月的积累,去跋山涉水,完成一次地理上的流浪!我一直在想,人内心的流浪有时候是简单的,可能是自我放逐和自我放纵,也可能是自由的追求和向往。目前,我只想乘一架飞机或坐一列动车,在一天之内飘荡于不同的城市。如果说梦想是因,成事是果,那么我这场奔走不息的流浪就是一份冥冥之中的事业。即使千里迢迢,即使困顿不堪,这也是一个无悔的选择。

    古镇里的春花院小巧玲珑,格调优雅,处处洋溢着古代青楼的建筑特色。春花院的走廊和天井地面都是用鹅卵石镶嵌成莲花、双狮戏球、九连环铜钿等图案,极具古代青楼的情调。春花院内的石板和鹅卵石光滑锃亮,足见当年人来人往、繁华竞逐的兴旺景象。苏小小、李师师、陈圆圆,仅她们的名字就是如此的媚惑。李师师的不卑不亢、温婉灵秀,南国名妓姚冶城的亲身经历,这都成为了一个个美丽的传说。色艺双全、技艺超群的女子始终是男人们心灵深处的尤物。

    我们生活在城市里,城市就是梦,来到城市的人们,大都做着被欲望生产线加工出来的梦。这样的梦可以无限放大、复制,却总让人找不到真实。这些伤感或许不会纠结在古镇居民淳朴的内心。他们的淳朴和善良是源于人性的单纯?还是交通不便、信息封闭而导致的内心空白呢?我们置身于现代化进程的高速发展中,想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只在一念之间。追求现代化的享受,又害怕快速变革的现代化改变生活的一切。现代化似乎让人们更急功近利、更贪图享受、更好逸恶劳。我们不断的怀旧,不断的伤感,但是,在享受过现代化生活的惬意后,人们就很难再回到过去。我想,古镇里的居民们如果能够走出古镇,大抵也会是同样的心态。他们之所以能够这样坚守,只是因为没有另一种生活的 体验和诱惑。

    这种古镇情结,以及那个梦里相约的人:一生爱你千百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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