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版:副刊 上一版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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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•玫瑰
□ 临亚集团 周青青

    有一种情怀,萧瑟如行道渐凉的西风,凄美似秋日欲落的残阳;有一种感觉,惆怅如暗夜飘落的冷雨,幽怨似风中飘零的落花;有一种美丽,它永远注定着潜滋暗长的感伤……

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题记

 

    夜色——黯淡的深情

 

    幽静里,几声鹧鸪的啼鸣异常清晰。大概是岁月的濡染,女人的头上已爬上了几根银丝,眼角也添了几条皱纹……

   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,栽着几株妖艳的玫瑰,为这个单调的院子倍添几分神韵。每天黄昏时分,她总守在玫瑰旁,赏着玫瑰的芬芳,静候儿子放学归来。这几乎是她每天黄昏时分的必备功课。

    村里人总说,谁的命都没她苦。女人的丈夫原是一名煤矿工人,不幸在一次意外中丧生。雪上加霜的是遇见一个黑心的煤矿老板,居然卷着钱潜逃。女人拿不到任何赔偿,只能守着儿子相依为命。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,柴米油盐酱醋茶,哪样都离不开钱。于是,她托人四处觅活,靠断断续续地做些钟点工,赚钱来应付紧巴巴的日子。

    邻居王婶是个热心肠的人。女人家的苦楚,她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于是,王婶给女人介绍了一个丧偶的男人。经不住邻居的好说歹说,女人终于答应见面。男人是个直肠子,他说:“我没啥呼风唤雨的能耐,但我会把你娘俩当亲人。”寥寥数语,女人心里暖暖的。这么多年,她累了,也想歇歇了……

    回到家,她把这事和儿子说了。岂料,儿子丢下一句话“我爸已经死了,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爸爸”,然后甩门而去。女人就这样呆了好长时间。于是,这件事不了了之。只是女人的笑容日渐稀少。

 

玫瑰——凋零的哀伤

 

    家长会结束后,老师叫住女人,说有同学反应儿子常给隔壁班女生写情书。女人一直沉得住气,但这会儿,她慌了。女人生怕儿子的前途被耽搁,便自作主张地约了那女孩放学后在奶茶店见面。女人心神不宁,在过马路的时候,竟未听见刺耳的喇叭声。幸福还没来得及敲门……

    同样的玫瑰,还是同样的鲜红。不过此刻,站在玫瑰旁的是儿子。他还记得母亲说起男人时唉声叹气的样子,他也不只一次的为自己的鲁莽自责。可他所努力的终究赶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就在前天,他还写信告诉隔壁班女生,让她转告她父亲,女人以及他的儿子愿意接纳他。

    鲜红的玫瑰花瓣散落一地,仿佛暗夜涌动的哀伤,截流在女人和儿子越来越远的遥望里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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