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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情思
——祭亡父三周年 □ 临亚铝业 小 籽

    年年清明,今又清明。今年是父亲离世三周年,而这三年,我时常在梦中见到老顽童式的父亲。

    在他28岁那年,父亲双喜临门,有了三个女儿的他又得到了一个宝贝儿子,同时,他还加入了伟大的中国共产党。政治上的成熟,血脉上的延续,他高兴地每天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。

    说心里话,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和丈夫,但他却是一个称职的好工人,一个爱岗敬业,对企业忠心耿耿,努力专研技术,工作一丝不苟,为人憨厚老实的好人。他非常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,仅30多岁就拿到了工人的最高等级——八级机修钳工证书。

    父亲一生淡泊名利,朴素无华,与世无争,为人秉承着“吃亏是福”的宗旨。临近退休那一年,单位按比例涨工资。按条件,父亲加薪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在大家先后去领导家积极走动,诉说各自理由时,只有父亲泰然自若。结果可想而知,父亲没有赶上涨工资的末班车。领导给出堂而皇之的理由,你是老党员,要带头,名额太少,你还是让给年轻人吧。虽然父亲心里不服气,但他却仁厚地没有和领导、同事伤和气。他就是这样一个会在家发脾气,摔凳子,但在外面息事宁人,与世无争的人。无论他在哪里,领导、同事、邻居都说他是一个大好人。

    父亲多才多艺,爱好广泛,二胡无师自通,小提琴、钢琴也能伴奏演出,足球、乒乓球更是技能娴熟。年轻时,他还曾是万人大厂的专业队员;退休后,他依旧是厂队老年乒乓球队队员、夕阳红文艺宣传队乐手之一。在他退休后,父亲还收了几个二胡徒弟——大的学生和他同龄,小的有小学生、高中生,前前后后有十几个。当时,企业学乐器成风,授课老师无不收费增加外快,只有父亲分文不取。无论哪个学生,只要他上交学费,父亲就坚决罢教,他自嘲是“免费家教”。晚年,他最得意的是在2003年被香港基督教长者协会邀请,代表陕西省老年大学合唱团到香港庆祝圣诞节。在香港,他的二胡独奏阿炳的《二泉映月》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。香港之行,他还参观了维多利亚海、霍英东家族的金马桶、金电话、游玩了澳门……他还经常拿出在香港的照片给大家观看。这成为他晚年最能向同龄人“炫耀”的资本。

    父亲还是个坚强的男人。在最后的两年里,他因医生误诊,导致癌细胞未能及时控制,最终扩散,而他只当癌症为老年性腰椎间盘、老年性退行性关节炎治疗。每天,他都强忍着疼痛,坚持打乒乓球,和渔友去郊外垂钓,很少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痛苦。但是,可恶的癌症还是击倒了坚强的父亲。从发病到离世,只有短短40天。也许他怕我们伤心,才匆匆离去,孰不知,这样更让我们痛苦不堪,更让我们自责自怨,怨医生的无能,怨自己的无知。父亲的离世让我深切感受到生离死别的痛苦。那种痛是痛彻心扉的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。

    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……相顾无言,唯有泪千行”,每年的清明节,站在父亲的墓前,苏东坡的词成为了最好的写照。拔净一片乱草,摆下几杯清酒、糖果、点心,烧上一柱香烛,一把纸钱,杯土带愁,杂草含烟,我竟无言以对,唯有两行清泪和弥漫在心底的幽愁哀怨。

    怀想着父亲的谆谆教诲、善良纯朴的本质、坚强淡定的气度,他永远是我做人的榜样。安息吧,亲爱的父亲,死者长已矣,生者永怀悲,恕女儿不能在您三年祭日之时,到您的墓前,为您据一把土、点一支香,因为在临亚铝业,我还有一份重要的工作,但我会在遥远的南方为您祈祷,我会在心中永远怀念您,以您为骄傲,以您为榜样,忠于职守,爱岗敬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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